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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很久以前发生在大山里的故事。有个叫古杨寨的小村子,村里有个穷小伙子叫田士光,长得五大三粗,生性憨厚直爽,只因爹妈死得早,平时靠上山挖点儿山货,勉强维持生活,因此,到如今虽说已二十五六岁,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。这天,田士光一早起来

这是很久以前发生在大山里的故事。有个叫古杨寨的小村子,村里有个穷小伙子叫田士光,长得五大三粗,生性憨厚直爽,只因爹妈死得早,平时靠上山挖点儿山货,勉强维持生活,因此,到如今虽说已二十五六岁,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。

这天,田士光一早起来,背了小半口袋药材进了城,悄悄卖了十多块钱,随即买了两斤盐、一包火柴、一双胶鞋,还剩了两块钱。田士光手里攥着两块钱,眼睛盯着柜架上那瓶桔子罐头直咂嘴。田士光长到二十几,还不知道桔子是啥滋味呢,他想解解馋,可捏捏手里的钱,又有点舍不得。他把钱拿进拿出,犹豫了半天,才一发狠心,买下了一瓶桔子罐头。

田士光买了东西,出了县城,刚走了二三里路就见路边躺着个女人。那女人浑身是土,脸色苍白,好像是有病。她身旁有几个小流氓正围着她寻开心,其中一个举着一分钱,挤眉弄眼地说:“哎,叫声大爷。”

田士光一看就火了,快步跨了上去,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脖领说:“你这个有人养没人管的东西!”

那小子扭头一看田士光那副膀大腰圆的样子,吓得连忙挣脱出来,喊了一声:“不好,要饭女人的老公来了!”撒腿就跑,其余几个也一哄而散。

这一下子倒把田士光闹的脸上通红。他抬腿要走,那女人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呤声刺得他又站住脚,你低头看见那女人干裂的嘴唇在抖动,知道她是想喝水,可眼下既无河又无井,上哪儿取水去呀?他一低头,看见了自己手里托着罐头。

他看看手中的桔子罐头,又看了看女人干的嘴唇,就用手拧那瓶盖,拧不开,又用牙咬,还是咬不动。他急了,随手捡起一块石头,对着瓶子“啪”的一声,瓶子破了,糖水淌了出来。他用粗大的手指头捏了一瓣桔子放进女人的嘴里。那女人腮帮子鼓了两下,咽了下去。田士光又捏了一瓣,就这样连喂带喝,一瓶桔子没有了。田士光把沾了桔子汁的手指头,放在嘴里吮了吮,把破瓶子一扔,看也不看那女人,迈开大步继续走路。

走了没几步,他发觉身后有人跟着,猛地回头一看,正是刚才那个女人。

田士光不高兴地说:“俺长这么大,头一回买罐头,全给你吃了,俺就吮了点汁水,你还跟着我干啥?”

那女人泪汪汪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,好半天,才咕咚一声,跪倒在地说:“大哥好人,你救俺就救到底吧!”

“别……别这样!”田士光慌了,赶忙四下看看,见没有人,这才伸手去拉那女人,谁知她拼命往下坠,说什么也不肯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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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士光没撒了,只好说:“好吧,你先跟回去吧。”

田士光在前边走,那女人相差一步在后边跟着。他边走边琢磨:今晚先让她住下,自己睡在柴禾棚子里,明天上山挖点儿药,卖两钱打发她走。

谁知一进村子,有几个小孩子跟在他们身后拍着小手,又唱又跳:“小石榴,开红花,漂亮的媳妇领回家。”田士光一听,又来个大红脸,他回头看了看那女人,她的脸也是红红的,可还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他。到了家门口,他一脚蹬开虚掩的门。让那女人先进屋歇会儿,自己赶忙找来邻居四大娘,把事情经过一说。四大娘眼珠转了几转,进屋去了。

田士光蹲在门外,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纸,还没卷好一支烟,四大娘乐呵呵地出来了:“好小子,有福气!”

“啥?”田士光不解地问。

四大娘拍拍他身上的土说:“这女人是从远处逃荒过来的,家里没人了,她愿意跟着你过。”

“我……”田士光一下为难了。

四大娘见他傻愣着,推了他一下:“别愣着了,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。”

就这样田士光算是有了媳妇,那女人叫王小娥,今年二十四岁,人长得清秀,手脚挺勤快,没几天工夫,就把原本乱糟糟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;把田士光身上打扮得整整齐齐。人们都说田士光上山挖药,挖出个媳妇。他听了乐得连嘴都合不上。

有一天中午,田士光下地回来,小娥先是递上一条毛巾,让他擦汗,随后又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,刚要说话,突然张口“哇哇”吐了起来,田土光一惊,赶紧放下碗,轻轻为小娥捶着背。别看田士光是个粗憨男人,倒也多少懂点女人的事儿,他一边捶,一边把嘴贴到小娥的耳边轻声问道:“是不是有了?”

小娥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
“哈、哈、哈……”田士光听了,立刻咧开嘴儿,大笑了一阵,接着像狂风扫落叶,一口气把两碗面条扫了个干干净净,然后伸出大巴掌,使劲在胸脯上拍了几下,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。谁知小娥见了田士光这副样子,反倒鼻子一酸,泪珠成串地流了下来。

田士光一看,奇怪地问:“你哭什么,是不是不好受?”

“不是……”小娥抽泣着说。

田士光急得一蹦三尺高,“哎呀,有什么话你说呀,急死人啦!”

“说出来,你可别生气”

“不生气,你说吧!”

小娥走到田士光身边,抓住他的手说:“你别生气,孩子不是你的,是我带……”

“什么?”田士光听了这话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脑袋好像要爆炸了,好半天才睁着血红的双眼问:“你告诉我实话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小娥眼泪又一串串地落了下来。她悲悲哀哀地道出真情。

原来小娥是结过婚的,丈夫叫赵大山,是村里的民办教师。夫妻俩组成的小家庭虽不富裕,但每年三百工分外加几十元补贴,日子还算过得下去。谁知平地起风波,有一天,大山不慎抄错了一句话,便闯下了大祸,被认定是反动,关进了监狱,以后又听人说已病死在狱中了。从此小娥孤苦伶仃,到处流浪,靠乞讨为生。那天就是乞讨倒在路旁,幸亏田士光救了她。

小姚说完,怯生生地说:“可怜大山不明不白地死了,这可是他留下的骨血呀!我不能瞒你,骗你,但……”

小娥的话没说完,田士光就用大手捂住了她的嘴,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儿下,然后“哈哈”一阵狂笑,笑得小娥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,恐惧地问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这工夫,田士光已经平静下来了,他把小娥紧紧地搂在怀里,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,心疼地说:“吓着你了吧?我高兴,我会把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的!”

小娥听了这话,心里很感动。从这以后,田士光处处关心小娥,一回家就抢着干活。

大约过了十来天,也是吃午饭的时候,田士光突然发现有个人在家门外往里探了下头,一会儿又探了一下。他觉得奇怪,便放下碗筷,注意观察起来。

这时,小娥倚在他的身边,压低嗓门说:“我正要告诉你呢,今儿早上我去打水时,看见一个站在离大门十几步的地方,刚才我去门口等你,发现他又站在那儿,直盯着大门。”

田士光觉得事情有点儿怪,把碗一推,正要下炕,小娥紧紧抱着他喊了起来:“哎呀,不好,他……进来了。”

田士光听小娥一喊,伸脖一看,果然有一个人走进院来,那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,头发乱蓬蓬的,停停走走,走走停停,好像拿不定主意似的,田士光赶紧让小娥到里屋,自己迎了出来。

那人一见田士光,马上停住脚步,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来,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,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。

田士光上下打量那一番,问:“你是要饭的吗?”那人摇摇头。

“问路的?”那人还是摇头。

“你是找人的?”这一问,那人不摇头了。

“找谁?”

只见那人慢慢地抬起头,不敢正视田士光,嗓音沙哑,用商量的口气说:“让我见见小娥,好吗?”

“你是她哥哥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她亲戚?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“那你到底是准?”

“我、我、我与她……”

田士光见那人这副样子,以为是碰上了无赖,从墙根抄起一根大木棒,冲到那人眼前高高举起,大喝一声:“你给我滚,不然我就砸断你的狗腿!”

那人吓得瘫在地上,双手抱住头,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,嘴里还在低声哀求:“我只看她一眼,马上就走。”

这可真是火上烧油,田士光眼眶都要裂开了:“还不闭住上你的狗嘴!”

眼看着棒子就要落下来,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,扭头一看,原来是小娥。田士光只觉得剧烈跳动着的心猛地往下一沉。问道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小娥从他手中抽出木棒,放在一边,跑到那男人身边,拉着他一起给田士光跪下,哭着说道:“他……他是我男人呀!”

这句话,如晴天霹雳,震得田士光那结实的身躯不住地摇晃,他揉了揉双眼,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,无力地问小娥:“你不是说你丈夫已经死了吗?”

那人爬到田士光脚下,一个劲地哀求:“不要怪小娥,你听我解释。”

原来那男人真是小娥的丈夫赵大山。因为吃了冤枉官司,一到监狱便大病一场,差点送了性命。这时他上学时的一位老师为他多方奔走,说那次纯属笔误。上面也觉得闹得有点儿过头,方圆十几里谁不知道大山是头号老实人,又是三代贫农,根子正得很,又见他病得快死了,所以把他释放回家。

大山出狱后,竟奇迹般地又活了下来,待能走动,便出来找小娥。他走村过镇,逢人就问,鞋也走破了,脚也磨肿了。终于打听到了小姚的确实下落,这才找上门来。

小娥也向大山说了她出走后的遭遇,两人抱头痛哭。

小娥边哭边用拳头捶打着大山:“谁让你出了事?谁让你上这儿来的?”

“我看你过的挺好,也就放心了……”大山抹抹眼泪,站起来要走。

小娥赶紧跑进屋里,拿出几个玉米面饼子塞给大山,看见他身上的衣服破了,又取出针线给他缝补。她拿线的手直抖,一下子刺到了手,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。小娥用牙咬断了线头,推了大山一把,大山咧了咧嘴,说不出是哭是笑,拖着沉重双脚,一步一步往外挪着。

田士光像座塑像一样站在那儿,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大山慢慢地向外走,当大山快走出院门时,田士光突然喊了一声:“等等!”

追上了大山,伸出胳膊拦住了他。大山被这举动吓呆了,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小娥。小娥也懵住了,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立在那里。

田士光急促地喘着粗气,用大手一指小娥说:“你、你……快收拾收拾。”

“干什么?”小娥不解地问。

“跟他走!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叫你跟他走!”

田士光这么一说,大山和小娥更吃惊了,互相看看,谁也说不清田士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
“少他妈的啰嗦!”田士光踢了大山一脚:“快走,正好他肚里的孩子还是你的种!”

大山和小娥这才明白过来,他俩双双向田士光拜了几拜之后,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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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人听说田士光放走了王小娥,都说他冒傻气。特别是四大娘把睡沫星子飞到他的脸上,指头戳着他的脑门骂道:“傻东西,你就是让她走,也得等孩子生下来,给田家留条根呀!”

田士光一听这话,心烦得大手一挥:“行了,行了,别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决不后悔!”

四大娘只得嘟哝着走了。

再说大山和小娥两口子回去后,对田士光可是从心里感激。

小娥对他说:“你帮他再找上一个媳妇吧!”

大山一听,连连点头。

不久,赵大山又回学校当上了民办教师,一有空他就四下奔跑,八方托人,终于在年底里给田士光张罗了一个媳妇。

那是个二十五岁的老姑娘,叫秦丽容,她一听田士光的人品,特别是拾妻、还妻,这两段传奇色彩的故事,没见人就点头了。

她和田士光在大山家见了面,婚事就定下了,而且她什么东西也不要,让小娥陪着就过了门。

结婚以后,两口子相亲相爱,小日子过得是蜜罐里倒糖水——甜上加甜呀!

不到两年,丽容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,乐得田士光嘴都闭不上了,一天不知道要亲上多少回。

有一次,他抱着胖儿子端详了半天,傻呵呵地问丽容:“哎,这回是我的了吧?”

丽容一下子脸红了,揪了他耳朵一下,嗔怪地说:“不是你的,是小狗的。”

田士光娶了个美貌的妻子,生了个白胖的儿子,日子过得称心如意,这可把村里一个看得眼里冒火,此人是古杨村会计司乐山。司乐山见田士光放走了小娥,心里挺高兴,可田士光一娶丽容,他眼红了,心说:“这个傻小子他妈的艳福不浅,先后娶了两个老婆。老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,连个女人是个啥滋味还不知道呢!不行,我得尝尝鲜。这小子有个外号叫“死坏水”,专门靠整人吃饭,肚子里坏水可多了。

有一天晚上,他先派人把田士光叫到麦场上去守夜,自已洗洗脸,梳梳头,嘴里哼着小曲摸进了田士光家。明知田士光不在,故意问道:“士光兄弟在家吗?”

丽容正在灯下做活,听见来了人,忙迎出来:“谁呀?”

“是我。”

司乐山满脸带笑地走了进来,丽容知道他的为人,脸上不悦地说:“士光去麦场里了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啊,他不在,我陪嫂子说会儿话。”说着,这小子竟不怀好意地挨着丽容坐下了。

丽容赶紧离他远点儿,他又凑了过去,指着丽容手里的鞋垫问:“这是给谁做的呀?”

丽容烦透了,但不敢得罪他,只好答道:“那还用问,给士光呗!”

司乐山嘿嘿笑了两声,又说:“等嫂子闲了,也给我做一双吧!”

丽容没吭气,因为按当地的风俗,这鞋垫可不能随便送,当姑娘时给情人做,结婚后给丈夫做。

见丽容不说话,司乐山不知好歹地缠住问:“行不行啊?”

丽容只好塘塞地说:“以后再说吧。”

司乐山真是个脸比城墙还厚的人,他一脸不怀好意地说,“那让我看看这鞋垫行吧?”说着伸手去拿,趁势把丽容的小手捏了一下。

丽容厌恶地抽回手,把鞋垫扔在坑上,又抱起睡觉的孩子说:“对不起,我要给孩子喂奶了,请你回去吧。”

“喂吧,我在这儿怕什么?嫂子还挺封建。”司乐山死皮赖脸不肯走,幸亏这会儿四大娘过来了,他才倖倖地走了。

几天后的一个晚上,丽容把孩子哄睡,突然四大娘在外面风风地喊:“丽容快出来,士光出事了!”丽容忙给孩子盖好被子追了出来。

这时村里的大铁钟“当、当、当”地响开了,丽容随着人群来到了大队部,只见士光被捆绑着站在灯下。她吓了一跳分开众人走近前去,见一指粗的麻绳深深地陷进丈夫的肉里,丽容心痛地哭喊着:“怎么啦,他犯了什么罪?

这时,司乐山走过来,推开丽容,对几个执枪的民兵大声发令道:“把这个纵火犯田士光押到公社去!”

几天以后,革委会贴出布告:田士光纵火焚烧麦场,被有期徒刑四年。

丽容哭成了泪人,几乎是大山、小娥两口架着到监狱去看田士光的。

田士光没有流泪,对大山和小娥说:“我吃冤枉官司,不能尽丈夫职责了,往后请你们多照看丽容娘儿俩,等我出去再谢你们。”

小娥流着泪,安慰田士光说:“放心吧,往后我们锅里有,她娘儿俩碗里……就有。”

丽容回到家又大哭了一场,她知道这是司乐山想占自己的便宜,故意给田士光栽的赃。四大娘也知道田士光受人陷害,可是也没有办法。为了防止司乐山再捣乱,也把铺盖卷搬了过来,每天晚上给丽容作伴。

第二天,大山和小娥来了,送来一口袋小米和十块钱。一再叮嘱丽容日后有什么困难,尽管去找他们。送走大山和小娥,丽容买了两斤蛋糕和几瓶罐头,又去城里看田士光。看着远道而来的妻子,田士光激动不已,他难过地告诉妻子,自己不久就要押送到外地去。丽容泪水汪汪,嘱咐他多多保重,四年很快就能过去,一家人总会团圆。这时,看守过来催丽容快走,小两口只得洒泪而别。

家里没了男人,就等于拆了台柱子,不到一个月,丽容家里盆光碗净,没米下锅。

丽容为了孩子,只得去找大山他们。去过几次之后,丽容发现小娥的目光有些异样,对她不像原来那么热情了。她心里很不舒服,可还得硬着头皮来。

有一天,丽容又来了。小娥终于发话。

她冷下脸,大声说:“丽容妹子,这年头儿谁也不富裕,你跟我借了,我也得去求别人呀!”

丽容一听,羞得无地自容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大山在旁边怕丽容下不了台,插了一句:“小娥,旁人找咱,咱也得帮忙,更何况是丽容。”

一句话把小娥惹恼了,她一指大山的鼻子骂着:“她怎么啦?是你老婆?”

大山这个老实人也被惹恼了,他头一回朝着小娥嚷道:“他男人是谁?和你还有一段夫妻之情呢!你怎么一点儿良心也没有?”

“哟”,小娥哼了几声:“你看她可怜,你丢下我,跟她过去吧!”

丽容一听小娥说得这样难听,含着眼泪踉跄着出了大门。她心里暗暗发狠:一辈子我也不登这个门了!

大山心里不忍,随后跟了出来,在她身边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唉,日久见人心呐,丽容,你会做鞋垫,干脆做几双到集上去换几个钱吧。”

这时,只听小娥在背后大喊一声:“你给我回来!”

大山不敢再送,只好耷拉着脑袋,慢慢地走回来。

丽容出了村,到了没人的地方,抱着一棵大树痛哭了一场。她万万没想到小娥会这样翻脸无情,要不是家里还有孩子,她真想一死了事。丽容是个有志气的女人,她暗暗下决心,今后不再求助他人,一定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,把孩子养大,等着田士光回来。

丽容回到家,想着大山的劝告,便翻箱倒柜找出一些旧布,又到供销社买了几尺白布和彩线,连夜做起鞋垫来。到天亮时,一共做了五六副,她算算日子,正好逢集,就饭也没吃,胡乱擦了擦脸、梳梳头,到集上去卖鞋垫了。谁知等到散集,连个问的人也没有。

她急得都快哭了,来集上买菜的四大娘安慰地说:“别着急,下个集再碰碰看。”

过了几天,又碰到集日,丽容无精打采地来到集上,在地上铺上一块白布,把鞋垫往上一摆,手里拿着一副没做完的鞋垫做了起来。这次真是出乎她的意外,不到一个钟头,全卖完了,有个小伙子就买了四副。

从这以后,丽容是逢集必到,而且是一卖就光。丽容用卖鞋垫的钱,打油买盐,虽说不富裕,可也够她娘儿俩勉强度日的了。

没等四年期满,田士光就出来了。他迈开大步,直奔古杨村。到了家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。丽容正在和面,一见田士光,不由得呆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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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士光朝她喊了一声:“丽容,是我呀!我出来啦!”

丽容这才如梦方醒,一下子扑到田士光怀里,紧紧搂着,好像怕他再跑了。

田士光在家歇了一会儿,就要去看大山和小娥。丽容一把拉住丈夫,气呼呼地把这些年求告碰壁,卖鞋垫度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
田士光不听则已,听了真是暴跳如雷,像戏台上的大花脸一样,哇呀呀地喊了一阵,他抓起丽容的手一看,可不像当初那么细皮嫩肉了,他咬咬牙,披上褂子,往外就走。

丽容一看赶紧拦住他:“你这是上哪儿呀?”

田士光横眉怒目,怒气不息地说:“我去找那两口子,当初我是怎么对待他们来,可他们又怎么对待我的!良心是不是长到胳肢窝里去了?”

“算了吧!”丽容流眼泪劝他:“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
田士光的脾气要是上来,十头牛也拉不转他。当下他饭也没吃水也没喝,一口气跑到大山家,站在门前大吼一声:“赵大山,出来!”

只听吱呀一声,门开了,大山从里边探出头来,一见田士光,不由得一征,但马上露出笑容:“哟,是士光兄弟,别在这儿站着了,快进来!”

“进来就进来!”田士光一膀子撞的大山往后退了几步。进院后,一脚蹬在石桌上,两眼怒瞪着大山。

可大山却像没事人一样说:“你嫂子,不,小娥不在家,等好回来……”

“等她一个娘儿们干啥?呸!”

田士光使劲啐了一口唾沫:“今天我就是来找你的,看看你这个男子汉大丈夫是怎么对待朋友的!”

大山蹲在一边,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,在地上划着,头也没抬地说:“好,有话明说吧。”

“来了就得说!”田士光用手一指大山,从当初卖药拾妻,成全他夫妻团圆,到自己受害入狱,丽容求告碰壁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,然后从大山手里夺过树枝,在脚下长长地划了一道,把牙咬得咯咯直响:“赵大山,我今天来一不打你,二不骂你,就算我以前瞎了眼,从现在起咱们划地绝交!”话音刚落,抬腿就要出门。

“等一等,”大山站了起来,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说完也得听我说上几句吧!”

“咱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。”

大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:“不说也行,可我让你看一样东西,看了之后,甭说绝交,你就是拿刀横切竖割,把我分成了小块,我也绝不说半个冤字。”

大山的口气,听上去比刚才硬多了。

田士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眯着眼问:“是不是我媳妇找你借钱、借粮的账单?甭瞧,过几天我就是卖了裤子也还给你!”

“甭管是什么,有胆量就跟我进来看看。”大山说完,转身进了一间堆放杂物的空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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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士光一听火冒三丈,心说,你那屋里有啥了不起的东西,难道埋着地雷不成?他一抬腿,也走了进去。

大山用手拨开一堆柴草,露出几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。

他指了指对田士光命令道:“打开!”田士光双手抱着,没动地方。

大山一反常态:“我叫你打开,听见没有!”

田士光吓了一跳,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大山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。只见大山鼻子里哼了几声,把头扭到一边。田士光又被激怒了,心里想,几个破麻袋有什么了不起,我还能让你吓住。想到这儿,猛地解开了麻袋,探头一看,不由得目瞪口呆,再看看大山,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。他又把其余的几个麻袋解开,上下翻了几翻,一声不响了。

沉默了一会儿,他突然双膝跪倒在大山面前,失声痛哭,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:“大哥、大哥、我不是人呀!”

大山捧着田士光消瘦的脸,心疼地说:“行了,兄弟,别再折磨自己了。你进了大狱,留下弟妹和大侄子,不用你托付,咱也得管呀。可你们村的司乐山和我家对门的民兵队长是把兄弟。民兵队长发了话,说我要再管你们家的闲事,就是吃不了兜着走。我要是明着管,不但管不了丽容,还得坑害了他们母子,所以我只能暗中相助了。”

原来那天小娥翻脸,夫妻争吵,全是做给对门看的。后来大山看见丽容真的上集卖鞋垫,就打发几个侄子去买,每个集都去,有多少买多少,为了谨慎起见,一直没对丽容说。

大山说明原因,田士光这个蹲监狱都没流一滴眼泪的汉子,已经哭成了泪人。大山也热泪盈眶地扶起了田士光,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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